雖然,住在巴黎的法國人,絕大多數都不是巴黎人,但,或許是大都市效應,在這裡住上幾年的法國人,竟都也會以「巴黎人」自居。對於這些巴黎人,我沒有高度的期望,笑容、熱情招呼,早被我拋到九霄雲外。就算如此,巴黎人還是三不五十會踩到我的地雷,讓我十分不爽!

星期五晚上,有位學打擊樂的同學有個音樂會,幾個同學一起去捧場,中場休息時,坐在我們前一排中間的一位媽媽帶著小男孩,穿過我前方的幾個老爺爺、老奶奶的座位,走出去了,我們不想動,就一直坐在座位上聊天。沒一會兒,媽媽帶著男孩回來了,嘴裡喃喃念著:Je ne veux pas deranger les gens.(我不想打攪別人)過幾秒鐘,她帶著男孩要穿過我們的座位,我還納悶,他們想要換座位嗎?而我旁邊的上海女孩說:她怎麼連 pardon(不好意思)都沒說?結果,她往中間座位走去,跟她先生講了幾句話,拿了東西,又折回來。這次,我留意了一下,她果然 pardon, excusez-moi,一句都沒講,我就不開心,不想站起來讓她過,只縮了一下膝蓋,妳就自己想辦法過吧!他們走了之後,我跟同學重複了她剛剛嘟囔的話,一位韓國同學回了一句:on n'est pas les gens?(我們不是人嗎?)我接著回了:Non, on n'est pas francais donc on n'est pas les gens.(當然不是,我們不是法國人,所以我們不是人啊!)大家都笑了,但大家都不太高興。

來巴黎一年半多,這種情形其實也不常見,不過偶然遇到,還是會挑起我敏感神經。另一種較常見情況,我至今還匪夷所思,就是每次在我開口之前,這些法國人會先皺起眉頭、身體向前傾一點,似乎是先準備好聽不懂我說話的直覺反應,我覺得又好氣、又好笑,我都還沒開口,就因為我是亞州人,你就覺得會聽不懂我說的話?

這些巴黎人啊!就像巴黎,總讓人又愛又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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